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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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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一直被困在這麽一方小天地裏獨自一個人嗎?”君和隱走至正在彈琴的天禪暮面前,倚靠著邊上的綠樹滑做下去。

他醒來的這幾天閑逛了這祭離殿一趟,才發現這裏不止小,而且還只有天禪暮一個人,也難怪天禪暮會救他。在這裏完全是自給自足,活動範圍也只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或許再大一點,因為這裏是在山頂上,一側便是陡崖。

“嗯。”天禪暮停下了彈琴的動作,微不可見地嘆息一聲。

“不是說祭離殿的每一任殿主都是從各國中招出來的擁有特異能力的人嗎?那麽殿主又是哪國人?來了有幾年了?”君和隱頗感無聊,很想與人交談交談。雖說他平時並不是多言之人,但任誰被困在了這麽一個地方也會感到有那麽一點點的惶恐不安,很想找一個人證明一下其實自己不是一個人。

“九漓,快八年了。”天禪暮遙望著遠方,清冷的臉上無波無瀾,但又能細微的感覺到他內心並不平靜。

“嗯。”君和隱打量了天禪暮一遍,很年輕,二十三四左右,看來他還小的時候便到這裏來當了這殿主,就這麽一個人孤獨了多年。真是個苦逼的娃。

“能給我講講這天下的局勢嗎?畢竟我有五年的空白期,還丟失了兩年的記憶,所知的不過是七年前的事情罷了。”君和隱笑笑,然後說道。雖然天禪暮被困在這裏多年,但他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天下之事,以他現在的能力來說。“嗯。先說昭延吧,我想你肯定關心。”天禪暮將頭轉了過來,話裏有點奈人尋味。

“可以。”

“五年前,昭延陛下駕崩,尋親王奪一一權,然後將先帝的血脈全部誅殺,不過好像有一位皇子逃過了一劫。”天禪暮說到這裏看了君和隱一眼,“之後尋親王總攬昭延大權,不過他並未登位為皇,而是以親王的身份攝政了五年,也就是昭延皇位空缺了五年。”天禪暮悠悠道來。

“尋親王沒有登位?”君和隱疑惑出聲,以尋親王的作為不可能將事做到這裏便止步,莫非有什麽隱情?還是他覺得搶了自家皇兄的位子還殺光了他的兒子為此感到對不起所以就及時收手?不過後者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嗯,不過...”天禪暮臉色稍稍沈了下來,“尋親王把持朝政這幾年昭延的經濟軍事都比以前翻了一倍不止。我曾預知到這天下將大亂,將會再次一統。我沒有準確預到是哪個國家,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恐怕便是昭延,畢竟十幾年前昭延才發動過戰爭。”

“是嗎?”的確,十幾年前昭延先帝便率軍吞並過數國打算一統天下,如今看昭延的架勢恐怕是要繼續先帝未完成的事情。

“殿主這麽說不怕洩露天機嗎?況且我還是昭延的人。”君和隱笑著說道。

“你不關心昭延的事?”天禪暮不答反問。

“有什麽好擔心的,五年前我便被角逐出了內鬥戰場,不過我並非那位皇子。”君和隱一臉笑意的看著天禪暮,原來也有他算不到的事。

“嗯,我知道,我也沒說你便是那位皇子。”天禪暮自是看穿了君和隱的眼神。

“呵,那你說我是誰?我是說我的原身。”君和隱也沒有被看穿的尷尬,猶自說道。

“不知道,不是每任殿主都是萬能的。”說完天禪暮便抱起了琴準備走人,君和隱見狀連忙留住了他。

“這祭離殿可有書閣?而且可否有醫書?”君和隱問道,這裏實在是讓人悶得很,總得有點東西來打發時間吧。

“主殿後面的左側那扇門進去便是。”天禪暮說完便瀟灑的走了。

“是那裏啊...”君和隱溫和的臉上此時有n多隱形的黑線。

不是說書閣什麽的都是很雄偉的嗎?怎麽這傳說中的聖地卻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君和隱繞到了主殿後面找到了左側的那扇門。門沒鎖,而且這扇門相較於其他門來說比較老舊,看來是經常有人來,也許每任殿主都愛往這跑來打發時間吧。

君和隱推開門進了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書閣門雖小但內裏卻大有乾坤。這書閣實在太大了,完全不似外面看到的那樣。話說主殿也就那麽大,不可能一個書閣便占了至少三分之二的地方吧,果然這祭離殿到處都充滿了讓人難以置信事情。

君和隱大概瀏覽了一遍這裏的書本,然後朝著他要找的放置醫書的地方行去。古代的醫術雖沒有現代的完整,但卻有一些失傳了的古老醫術,看看也是好的,即可以打發時間有可以增長見聞。

17

“夏冰,你與我來一趟。”正當君和隱看書看得入迷的時候天禪暮進了來,臉上不再是清冷而是一臉凝重。

“怎麽了?”君和隱見天禪暮這架勢嘴角的笑也淡了下來。

“你與我來便知。”天禪暮轉身走了出去,君和隱也只好放好了書也跟著出去了。

天禪暮將君和隱帶到了主殿裏,君和隱在這裏多日還是第一次進入這裏。

“殿主,不是說只有每任的殿主才能進入這裏的嗎?”君和隱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人,應該不算是外人。”

“……”什麽鬼邏輯!排外嗎?

“這…”君和隱被天禪暮帶進了玄機房內,才入門入眼的便是一片猩紅。這紅光正是房中心的那個水晶球散發出來的。

“這是琉璃鏡,能將每任殿主預知到的事情顯現出來。剛才我準備再次預知一下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是否屬實時它便變成了此般模樣。”天禪暮一臉凝重的說道。

“那如此又會怎樣?”君和隱被這猩紅弄的很是不適,就如同無數鮮血飄散在空氣中讓人無法喘息而感到窒息般的難受。

“這天下的發展已無法預知。”天禪暮默了一下說道。

“無法預知?”君和隱不解。

“至少在這多年之內我無法窺探到天下的變化。”

“雖如此說,但這樣天下還不是照樣會發展下去,無法窺探其變化沒多大影響吧?”這預測未來本就不科學,而且預知了未來那又怎麽樣。

“不,祭離殿之所以成為各國都無法撼動的存在不僅因為他能窺探天下的運勢,還包括預知天罰。”

“天罰?”君和隱疑惑出聲,這個詞很熟悉,因為他原身的母親便是因為天罰而死的,一屍兩命。

“天罰說的太籠統,具體一點便是大自然帶來的毀滅性的力量。祭離殿預知出它,是不能阻止它的到來,但卻可以減少傷亡,改變既定的軌道。”

“……”君和隱沈默,天禪暮說的這祭離殿好似搞地質監測似的。

“嗯。不過聽你這麽說難道以前也發生過此類的事情?”

“嗯,就在兩百年前。那時琉璃鏡也變紅過一次,之後一統了八百年的華琰便開始混亂起來,四方割據,民不聊生。之後天現異象,隕星從天而降,隕星降落之處大火燃燒了三天三夜。然後各地便開始幹旱,連每年陰雨連綿的江南地區每一寸土地都是幹裂的,莊稼顆粒無收,無數的人在那次災難中死去。最後一統的華琰解體,成了現在各國各占一方的局面。”

“嗯。”君和隱蹙起了眉,這些他在原身的記憶裏也知道了一些。

“其實琉璃鏡變色也算是一個預兆,詔示著天下將異變。”天禪暮將手放置在琉璃鏡上,不一會兒猩紅便消失了,但天禪暮的臉色卻變得蒼白了。

“你沒事吧?”君和隱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天禪暮。

“沒。”天禪暮穩了穩身體,輕推開了扶住自己的君和隱。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君和隱眉頭更加緊蹙。

“你非常人,我的預感告訴我,也許你能化解這次的災難。”天禪暮目光悠遠,“走吧,出去吧。”

“嗯。”君和隱跟著天禪暮走了出去。

“給朕拖下去處死!”

“陛下饒命!陛下……”

……

“全部給朕處死!”

“陛下!你不能這樣啊陛下!”

……

君和隱才剛踏出門,腦海裏便出現了一幅幅陌生的畫面。年輕的帝王一臉暴虐,處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或無辜或有罪,血色染紅了整個皇城乃至整個天下。

那個人莫名的熟悉……

君和隱還沒有反應過來,腦海裏再次湧現出了陌生的畫面。

天降隕石,天下被冰雪所覆蓋,到處民不聊生。冰雪地裏到處屍體遍布,瘟疫爆發,盡管天寒地凍,依舊死了不少人。

然後國家開始動蕩,年輕的帝王受到挑釁,就像又一次回到了二百多年前,數年短暫的一統帝國再次混亂,最後帝王死天下分。

一切,皆緣於天罰……

君和隱呆楞在原地,腦海中的畫面令他震驚。心下疼痛蔓延,那個人……

“天禪暮!”君和隱突然叫住了他,天禪暮回轉過頭來,蒼白的臉色有所緩解。

“如果,引發天罰的便是我又將如何?”君和隱臉色蒼白,墨色的瞳仁泛著銀灰色。

“如果這是真的,那也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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